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于2020年12月16日~18日在北京举行。作为中国最高层次的研究布置第二年经济工作的这个会议历来引人注目。会议要求，构建新发展格局明年要迈好第一步，见到新气象。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要紧紧扭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条主线，注重需求侧管理，打通堵点，补齐短板，贯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环节，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提升国民经济体系整体效能。要更加注重以深化改革开放增强发展内生动力，在一些关键点上发力见效，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

而在2020年12月11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要求，要扭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同时注重需求侧改革，打通堵点，补齐短板，贯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环节，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提升国民经济体系整体效能。

对比一下，把注重需求侧改革改为注重需求侧管理。一词之变化有着重要的政策和理论含义。

它的政策含义表现在，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条主线仍然是中国经济解决供求平衡问题的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同时，当前要特别注意注重需求侧管理。特别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更加强调要紧紧扭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条主线，加上“紧紧”两字更加突出强调了其是这个矛盾主要方面的性质与地位，对做好具体的八项工作有着方向性的重要指导作用。

理论含义表现在，用需求侧管理符合经济学理论的一般意义，也是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以后中国现代市场体系和消费性质的一个正确定位和进行需求侧调控的准确表达。需求端由消费决定，而消费的变化由市场和社会的许多变量决定。因此它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管理的问题，而主要不是改革的问题。同时从实践上看，实行扩大内需战略的前提就是要对总需求进行管理。因此，这个改变反映了党对现代经济学理论的把握和对中国经济体系和消费性质的深刻理解。

总之，要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必须增强供给和需求之间的动态适配性。因此，坚持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同时进行需求侧管理，理论上准确，实践中可行。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教授、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