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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与超越 魏晋思想启示当代文化困局

来源:本网专稿作者:时间:2025-07-11

□梁辉成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发展中的一个大动荡的时代,动荡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灾难,同时也产生了思想上的大碰撞,孕育了魏晋玄学。魏晋玄学通过“援道入儒”实现了对两汉经学的扬弃,也守住了儒家文化的根脉。在当今时代,现代文化面临着诸多挑战,如快节奏生活引发的个体焦虑、多元文化碰撞带来的冲突等。面对这些挑战,如何坚守中国文化的“根”和“魂”,魏晋玄学无疑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体用之辨:开启魏晋思想的争鸣

自东汉末年以来,朝廷腐败、民生凋敝,各地豪强并起,传统的名教陷入了危机。曹丕篡汉后,统治阶级急切寻找新的思想理论以取代遭到致命打击的儒家神学,魏晋玄学应运而生。魏晋玄学围绕着“有无之辨”展开,王弼提出“以无为本”,奠定了正始玄学的基础。王弼认为,“天下之物,皆以有为生。有之所始,以无为本,将欲全有,必反于无。”(《老子道德经注》四十章)即万事万物都以“有”为存在,而起点都是“无”,也就是万物的根本。

王弼的“以无为本”实现了对“道”的超越,为挽救名教提供了理论依据。他同时又提出了“体”和“用”的辨证关系,“虽贵无以为用,不能舍无以为体也。舍无以为体,则失其为大矣。”(《老子道德经注》三十四章)为挽救名教提出了具体的方法。王弼的“体用之辨”对后世影响很大,近代学者为了解决民族的危难,提出了“中体西用”,即“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中体西用”在当时起到了解放思想的作用,打破了中学一统天下的格局,成为近代中国革命的先声。“体用之辨”在当代依然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即我们在坚持弘扬中国传统优秀文化的前提下,要勇于发展和改革,以适应现代生活和国家建设的需要,助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得意忘言: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面对汉代经学“章句训诂”的繁琐之风,王弼倡导要“得意忘言”。“得意忘言”出自《庄子·外物》,王弼在《周易略例·明象》中予以发挥,强调要超越语言的表象来把握经典义理。这种观点对中国的文学、艺术等领域产生了深远影响,促使人们更加注重对精神和意境的追求。王弼的“得意忘言”强调的是“言不尽意”,比王弼稍后的欧阳建则提出了“言尽意”论。欧阳建强调“言”要随着事物的变迁而变迁,如果能做到这一点,“言”就可以表达任何的“意”。

对于魏晋玄学的“言意之辨”,汤用彤认为“言意之辨,不惟与玄理有关,而于名士之立身行事亦有影响。”(《魏晋玄学论稿·言意之辨》)魏晋名士通过“得意忘言”,参悟到了人生的真谛,达到了忘言、忘形、忘我的境界。这也深刻影响了文化艺术创作与审美观念,使中国文化艺术从注重外在形式转向追求内在精神意境。东晋王羲之的作品展现出飘逸洒脱的神韵,陶渊明的田园诗蕴含着自然恬淡的意境,这些都体现了士人对精神境界的追求。通过对魏晋士人精神追求的梳理,树立一种独特的人格范式,注重对人生精神境界的培养。

万物独化:对理想社会的向往

魏晋时期社会动荡,魏晋玄学家苦苦寻求社会安定之法。积极致力于“援道入儒”的王弼,随着何晏被司马懿所杀,不久抑郁而终。作为竹林七贤代表人物的嵇康,既不满现实又无法改变现状,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以放达的行为追求精神上的自由,后嵇康被司马昭以惑乱之罪处死。与嵇康不同,郭象作为西晋玄学的代表人物,认为“名教即自然”,试图以此来统一人们的思想,挽救那个分崩离析的社会。

在本体论上,郭象提出了“独化于玄冥之境”。“玄冥之境”是一种理想的和谐境界,郭象希望万物在这种环境里各自孕育成长,这是对理想社会的一种向往。现代社会生活节奏快、竞争激烈,人们普遍面临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焦虑情绪。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或是“游外以冥内”(《庄子·大宗师注》),要以一种超脱的心态来面对世俗世界,即“夫圣人虽在庙堂之上,然其心无异于山林之中。”(《庄子·逍遥游注》)魏晋玄学这种对入世与出世关系的思考,启示我们在追求事业成功与物质满足的过程中,要保持内心的宁静与精神的独立,学会在积极进取与适时超脱之间找到平衡,以豁达的心态面对生活中的得失,缓解精神焦虑,实现心灵的和谐与安宁。

海纳百川:包容的中国文化

魏晋玄学在客观上融合了儒道,也为佛教的传播发展提供了思想方法,为隋唐儒释道三教融合奠定了基础。这种包容与创新精神,使得魏晋玄学成为中国传统文化形成的关键一环。在全球化时代,世界文化多元繁荣发展,不同文化之间的碰撞和交融不可避免。

魏晋玄学的包容性告诉我们,要树立文化自信,以开放平和的心态对待多元文化,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与融合,推动现代文化的创新发展,构建多元和谐的世界文化生态。

【作者系河池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哲学博士;本文系广西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课题“魏晋玄学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地位研究”(编号:24ZHF005)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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