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蕴涵

随着疫情防控措施优化调整、多地疫情快速过峰，居民生活秩序逐步恢复，群众出行明显回温。叠加元旦春节等假期因素，过去一段时间内持续疲软的居民消费筑底向好态势日渐显现，消费场景加速修复，物流保障显著提升，消费信心逐步改善。从全年看，在全球经济增长放缓、外部需求走弱的情况下，内需对经济向好的重要性更加凸显，消费活力的不断释放将为进一步畅通经济循环作出重要贡献。

近期，随着优化疫情防控措施落地，居民出行、线下消费等逐步增多。MetroDB.org网站数据显示，2023年1月3~6日，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主要城市的地铁客流量保持周环比提升趋势，水平已经接近2022年上半年的客流量水平。百度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1月10日，百度迁徙指数为488.929，已经高于过去4年的同期水平。在这种情况下，过去一年来持续疲弱甚至低迷的居民消费呈现显著改善，之前“缺消费场景、缺物流保障、缺消费信心”的“三缺”问题出现“三种变化”，即消费场景加速修复、物流保障显著提升、消费信心有所改善，进一步推动消费领域加速呈现新气象。

消费场景加速修复

近一段时间，随着线下管控措施大幅取消，之前消费场景缺失带来的问题已经显著改善，线下接触型服务消费大幅改善，旅游消费、餐饮堂食消费、文化娱乐消费等被压抑许久的消费意愿快速释放。从旅游消费看，航旅纵横数据显示，2022年12月以来国内航空公司的国际旅客运输量约为2021年同期的2.5倍；在2022年12月26日国家卫健委发布《关于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实施“乙类乙管”的总体方案》的一个小时内，去哪儿网平台的国际机票预订量增长了5倍；携程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1月5日，元旦跨省游同比增长34%，春节期间旅游产品的预订量同比2022年上涨45%，人均旅游花费同比提升53%，特别是2023年1月1~5日春节产品的预订量日均环比增速达到30%。可以看出，居民旅游出行热情急速迸发，且在持续3年的疫情影响下，旅游市场多样化、特色化、定制化等特征更加突出。从餐饮消费看，堂食热情回温显著，部分连锁龙头餐饮企业的门店到客率已经达到疫情前的70%~90%。文化娱乐消费也迎来快速反弹，市场数据显示，元旦全国电影票房的跌幅已较国庆期间显著改善，截至1月8日，全国影院营业率为84.6%，创下自2022年2月以来新高，与之前不到50%的营业率相比已经实现显著改善。从趋势看，随着我国人均GDP突破1万美元大关后，服务消费也进入快速成长期，虽然疫情对线下服务消费造成较大冲击，但在线下管控措施取消后，发展型、享受型服务消费加快发展的趋势将快速回归。

物流保障显著提升

之前困扰网购消费的物流不畅问题已实现根本性缓解，物流对线上购物的制约影响已经显著改善，因为疫情管控无法发货等问题大幅减少。G7物联网平台数据显示，2022年11月29日开始全国整车货运流量指数持续上涨，截至2023年1月6日，全国整车货运流量指数为93.27，较上周环比增长2.84%。根据交通运输部数据显示，2022年12月5~11日，高速公路货车通行量日均值比低谷时上涨约17%，有超100万辆货车重新上路拉货；截至2023年1月7日，全国高速公路货车通行量周环比上涨4.3%，全国民航执行客运航班较上周环比提升24.2%，全国快递员上岗率已达94.9%；2023年1月2~6日全国邮政快递日均揽收量较上周环比增长15.2%。

消费信心逐步改善

虽然疫情防控政策调整对大众预期产生了一定冲击，但随着主要城市度过疫情高峰期，叠加政府一系列促消费政策的出台，消费信心实现一定修复。这种修复不仅来源于前期被压抑的消费意愿集中释放带来的预期调整，还与大众对于国内经济发展前景的预期调整相关，更与相关促消费政策的有力支持相关。据不完全统计，近期北京、上海、深圳、浙江等地发放消费券以提振消费热情，发放总额度从千万元~亿元不等，且数字人民币正成为各地区发放消费券和消费红包的主要渠道。

在消费领域出现“三变”的同时，“两暖”特点也逐步显现，即高档消费强劲回暖、大众消费逐步回暖。疫情以来，在境外消费快速回流本土等因素带动下，中高档消费经历了快速增长期，但2022年以来，中高端消费特别是奢侈品消费增势开始趋缓，对于消费的边际拉动作用有所减弱。不过，近期市场数据显示出这部分消费强劲增长。据海南商务厅统计数据，2022年12月13~19日，海南离岛免税销售额连续7天超1亿元，2023年元旦3天假期日均购物金额更是达到1.4亿元，人均购物金额达9816元。与此同时，大众消费也表现可圈可点，据商务部统计显示，元旦假期商务部重点监测零售企业的粮油食品、饮料销售额同比分别增长11.3%、10.2%，“2023全国网上年货节”前5天网络零售额较上年同期增长4.7%。

从当前看，之前持续疲软的消费呈现出回暖势头，特别是居民消费支出占比一半左右的服务消费迎来了快速修复，重点商品消费也呈现新亮点。从全年看，随着周期性政策加码发力、结构性政策提速生效，以及兼顾短期增长与国家中长期发展的扩内需等战略进一步落实落细，我国社会生产生活秩序将总体向好，消费活力不断释放，将更好发挥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为进一步畅通经济循环作出重要贡献。

（作者系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宏观经济研究室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