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吉喆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完善中国特色现代企业制度，弘扬企业家精神，加快建设世界一流企业”“支持中小微企业发展”“支持专精特新企业发展”“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发挥科技型骨干企业引领支撑作用，营造有利于科技型中小微企业成长的良好环境”，为中小企业创新发展指明了方向。

当前的经济形势和今年经济发展，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谈谈个人的认识和建议。

今年以来我国经济企稳回升，恢复向好

今年以来，随着新冠疫情防控政策平稳转段的较快实现和宏观经济政策持续显效，我国生产生活和工作秩序加快恢复，主要经济指标企稳回升，就业物价总体稳定，市场预期明显好转，经济运行呈现恢复向好态势。

接触型、聚集型、流动型消费率先恢复，拉动整个消费逐步回升。过去3年受新冠疫情影响最大的是居民消费，特别是需要人们接触和聚集流动才能实现的消费。例如，饭店餐饮、文艺、体育、外出旅行及会议会展。我国成功走出疫情大流行后，今年头3个月，餐饮、零售、客运、旅游、文娱行业指标与去年同期相比大幅回升。在接触型消费方面，1~2月份，全国餐饮收入同比增长9.2%，扭转了去年全年下降的跌势，大城市许多餐馆往往是一桌难求。在聚集型消费方面，一季度全国电影票房收入同比增长13.5%，逆转了去年全年下降30%的跌势。在流动型消费方面，春节期间全国国内旅游出行人数达3亿人次，同比增长23.1%，已经恢复到2019年春节的近九成。今年春节之后，旅游业已从黄金周变成了黄金月、黄金季。国内客运航班的客座率大增，笔者一个月去了四个省，飞机座位几乎都坐满了。在接触型、聚集型、流动型消费的带动下，1~2月份，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9.7万亿元，同比增长3.5%，改变了去年10月份以来连续下降和全年下降0.2%的趋势。在限额单位全部商品类别中，有七成商品的零售额同比实现增长，其中，服装类商品零售额1~2月份增长了5.4%，在告别长期居家隔离的生活后，人们又开始买新衣、穿新衣了。

基础设施投资较快增长，带动了全部投资稳步提升。今年以来，各地区、各部门深入落实稳经济一揽子政策和接续措施，推动重大项目建设，形成实物工作量。1~2月份，全国基础设施投资同比增长9%，其中，铁路运输业投资、公共设施管理业投资分别增长17.8%、11.2%；制造业投资同比增长8%，克服了房地产业投资负增长的影响，支持了全国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5.5%，增速比去年全年提高1.4个百分点。一季度，各地区加快实施“十四五”规划重点建设任务，新开工重大项目数万个，投资总额十几万亿元，这仅仅是重大项目。1~2月份，全国新开工项目计划总投资、投资到位资金这两个投资先行指标同比分别增长11.8%、12.1%，为今后几个月投资持续增长提供了有力保障。

服务业生产明显上升，促进了社会生产生活恢复正常。需求拉动供给，消费催生服务。今年以来，居民消费的回升带动了服务业的回升。1~2月份，全国服务业生产指数同比增长5.5%，改变了去年12月份下降0.8%的状况，其中，住宿餐饮业、交通运输仓储邮政业生产指数分别增长11.6%、4.2%。随着消费和服务市场的逐步回暖，也带动了消费品制造业从去年12月份同比下降3.2%转为今年1~2月份正增长，在13个消费品大类行业中有8个行业增速回升。与此同时，装备制造业、原材料制造业分别增长1.8%、4.3%，均比去年12月份明显加快。在发展实体经济的背景下，工业生产企稳回升，1~2月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2.4%，比去年12月份加快了1.1个百分点。在41个工业大类行业中，有28个行业的增加值同比增速回升。在620种主要工业产品中，有360个产品的产量同比增速回升。在农业生产方面，目前冬小麦长势正常向好，春耕生产有序开展。可以看到今年一季度三次产业都在恢复增长。

高技术投资和新能源生产快速增长，推动新经济持续发展。随着关键核心技术攻坚力度加大，高技术产业的投资继续加快。1~2月份，高技术制造业投资、高技术服务业投资同比分别增长16.2%、12.3%，其中，医疗仪器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业投资、电子交通通信设备和芯片相关电子行业制造业的投资分别增长21.3%、21.5%，科技成果转化服务业投资增长65.1%，电子商务服务业投资增长59.2%，如此大的投资增幅多年来少有。随着绿色低碳循环经济发展，新能源、新材料产品快速增长，1~2月份，风电设备、充电桩、光伏电池产量同比分别增长103.5%、66.7%、40.8%，多晶硅、单晶硅产量分别增长86.3%、44.7%。新能源汽车产量在去年成倍增长的基础上，今年1~2月份同比又增长了16.3%；新能源汽车出口同比增长79.3%，反映了国内外市场对新能源产品的强劲需求。

就业、物价、外汇总体平稳，反映宏观经济稳定向好。就业总体平稳，1~2月份，城镇新增就业人数148万人，城镇调查失业率平均5.6%，与去年全年相当。物价总体稳定，1~2月份，居民消费价格同比上涨1.5%，其中2月份上涨1%，这主要是食品特别是猪肉价格降低引起的。2月份，美国、欧元区、英国消费价格同比分别上涨6%、8.5%、10.4%，我国的低通胀与欧美国家的高通胀形成鲜明对比。国际收支基本平衡，1~2月份，我国货物出口额5063亿美元，按人民币计同比增长0.9%，进口额3894亿美元，同比下降2.9%，贸易顺差1169亿美元。中国人民银行外汇局公布的数字显示，到3月末，外汇储备余额31839亿美元，比去年末增加了562亿美元；人民币兑美元汇价为6.95，比去年末升值。经济增速回升，就业物价外汇稳定，为企业生产经营提供了有利的宏观经济环境。

制造业、服务业、建筑业景气继续扩张，表明市场预期好转。今年头3个月，我国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分别为50.1%、52.6%、51.9%，均处于50%的荣枯线之上，改变了去年四季度连续3个月不景气的状况。同时非制造业商务活动指数分别为54.4%、56.3%、58.2%，上升至近年来的高点。其中，3月份服务业商务活动指数上升至56.9%，零售运输、商务服务等行业商务活动指数均高于60%，表明服务业加快恢复。3月份随着气候转暖，各地投资项目施工进度加快，建筑业生产活动快速扩张，建筑业商务活动指数上升至65.6%。另据中国人民银行调查报告，今年一季度，我国企业家宏观经济热度指数比去年四季度上升10.5个百分点，二季度银行家宏观经济热度指数比一季度又高出10.7个百分点。这些景气指标显示，近年来困扰我国经济的预期转弱状况正在扭转，国际上主要经济组织、主要金融机构均把今年中国经济增长的预期调高至5%以上。

以中国式现代化引领推动全年经济运行整体好转

在看到当前经济企稳回升向好趋势的同时，应当清醒地认识到，我国经济仍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也面临着周期性、结构性、体制性三种矛盾的困扰，还面临着世界经济增长明显放缓、对我国出口形成压力这些外部风险挑战。在消费方面，1~2月份，汽车、通信器材、家用电器的零售额都是下降的，商品房销售面积仍然下降了3.6%，大宗消费仍待提振。在投资方面，1~2月份，房地产投资同比仍下降5.7%，民间投资仅增长0.8%，企业投资亟待加强。在供给方面，高端芯片、高档设备、基础软件、基础材料的供应受阻受制，优质服务资源供给不足，粮食能源资源安全稳定供应能力仍需加强。在国际方面，发达国家通胀高企，经济下行，硅谷、瑞信等银行接连出事，乌克兰危机持续发酵，外部环境不稳定、不确定、难预料因素增多。面对这些矛盾和问题，我们要以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稳定性、确定性来对冲国际国内环境中存在的不稳定性、不确定性。去年10月召开的党的二十大，明确了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心任务。习近平总书记在今年2月份召开的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强调指出，正确理解和大力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去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今年3月召开的全国两会，都对扎实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作出重点部署。贯彻这些部署就会为我们继续前进注入更多更强大的稳定性、确定性力量。做好今年经济工作，要以中国式现代化理论创新成果为指导，促进我国经济持续恢复、全面好转，推动稳定增长和高质量发展。

坚持以高质量发展为主题，实现经济合理增长。实现高质量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根据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质变和量变是密切联系、相互转化的。2013~2022年，我国经济转向高质量发展，是以GDP年均增长6.2%为基础的。到2035年我国经济基本实现现代化，人均GDP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今后十几年，全国经济增长速度需要接近5%。今年全国两会通过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2023年我国经济增长预期目标5%左右，城镇调查失业率5.5%左右，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涨幅预期3%左右，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基本同步，这不仅有增速等量的标志，也有就业、物价、收入等质的要求，体现了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相结合。今年全国提出增长预期的31个省份中，有29个的预期目标都在5%以上。要坚持稳字当头、稳中求进，加强财政货币、产业、科技、社会等各类政策协调配合，着力稳增长、稳就业、稳物价，推动高质量发展。

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打通经济循环卡点和堵点。扎实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必须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而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需要构建完备的内需体系，也需要加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力度，提高供给对需求的适配性，促进需求拉动供给，供给创造需求，实现供求动态平衡。尤其是需要针对制约我国高质量发展的“卡脖子”环节和“堰塞湖”现象，建立并完善资金、劳动、土地、科技、人才信息等各类资源要素集中有效投入的体制机制，打好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着力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的韧性和安全水平，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不断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效益、效率和水平。

立足人口规模巨大的市场，着力扩大国内需求。人口规模巨大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一大特色，我国有14亿多人口，中等收入群体超过4亿人。随着经济增长和科技教育发展，低收入人口将不断转为中等收入人口，劳动力资源优势将不断转化为人才资源和人力资本的优势，这从长期来看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优势所在，从近期来看是实现今年经济增长预期目标的依托所在，要面向疫情防控政策平稳较快转变后释放出来的居民消费现实需求，进一步扩大接触型、聚集型、流动型消费，努力拓展汽车、住房等大宗消费，鼓励支持数字消费、绿色消费等新型消费。同时，从吃穿用住行消费到旅游休闲、文化娱乐、体育健身、医疗保健、教育培训、养老育幼等服务消费，从生存需求到享受需求、发展需求，适应人均收入逐步提高带来的居民消费结构优化升级，促进整个产业结构、服务结构、投资结构相应地优化升级，积极投资改善消费环境、创造消费场景、引导消费创新的项目，推动消费和投资两个轮子一起转，共同发挥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作用。

秉持共同富裕理念，开拓城乡区域和居民广阔市场。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又一特色。扎实推进共同富裕，促进居民普遍增收，有利于缩小城乡差距、区域差距和收入分配差距，也有利于扩大消费、拓展市场、推动增长。因为农民工和新市民、中西部和东北地区的居民、中低收入人口的消费倾向较高，他们通过劳动经营方式增加的收入，可以较大比例用于消费。当然，高收入和中高收入人口的消费也是不可忽视的。为此，应采取更加有针对性的措施，保证农民稳定增收，促进城镇农民工和新市民增收，促进中西部和东北地区居民增收，促进中低收入人口增收，努力形成收入转为消费、消费拉动生产、生产带来增长、增长改善民生的良性循环。

激发全社会精神动力，提振市场预期和发展信心。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人是要有精神的，干部群众的精神面貌十分重要，企业家精神尤为宝贵。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做好今年经济工作，要“从改善社会心理预期、提振发展信心入手”，可谓切中要害。

要把思想统一到中国式现代化的中心任务和高质量发展的首要任务上来，统一到坚持“两个毫不动摇”的方针上来，统一到推动经济运行整体好转的重点工作上来。在一季度以来市场预期逐渐好转的基础上，进一步提振企业和企业家的信心，提振广大干部的信心，调动社会各方面发展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投身于扎实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实现今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任务的宏伟实践。

秉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推进新型工业化建设。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新型工业化是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优势得到充分发挥的工业化。加强生态环保和污染治理，应对气候变化，稳步实施“双碳”战略，有利于增进人民福祉，也有利于培育和壮大新的经济增长点。我们国家赶上了这个改造提升的浪潮。

近十年来，在我国生态环境发生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变化的同时，可再生能源产业、节能环保产业、绿色低碳产业迅速发展。目前我国风电、光伏发电等清洁能源设备生产规模已位居世界第一。多晶硅硅片、电池组件产量占全球产量70%以上，节能环保产业的规模质量效益持续提升，产值已经超过8万亿元。2022年末，我国本外币绿色贷款金额达到22.3万亿元，同比增长38.5%。同时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也在深入发展，新型工业化迈出重要步伐。要大力发展实体经济、绿色经济、数字经济，推动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改造，促进数字经济、绿色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加快发展绿色低碳产业，为促进经济合理增长助力。

坚定维护世界和平发展，为我国现代化建设营造有利环境。中国式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坚持和平发展不仅是外交政策的宗旨，也是为高质量发展营造外部环境的重要方针。面对危害深重的国际霸权、霸凌、霸道行为，必须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旗帜鲜明反对保护主义，反对筑墙设垒、脱钩断链，反对单边制裁、极限施压。同时，坚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坚持对外开放基本国策，坚定互利共赢开放战略，继续扩大对外贸易和双向投资，积极推动“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落实全球发展、安全、文明倡议，共同培育全球增长新动能，有效应对地缘冲突等风险战略，着力营造有利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和现代化建设的国际环境。

在实现经济合理增长、推动高质量发展中大有可为

中小企业是我国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企业市场主体的绝大多数所在。我国的中小企业大部分属于民营经济，民营经济又大部分是中小企业，因此，民营经济“九八七六五”的特征对于中小企业也是适用的，即中小微企业贡献了全国90%以上的企业数量，80%以上的城镇劳动力就业，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6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50%以上的国家税收。中小企业量大面广、富有活力，在繁荣经济、增加就业、推动创新、催生产业等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迈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重要力量，也是今年实现经济合理增长、推动高质量发展的中坚力量。

中小企业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大有可为。根据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数据，我国中小微企业的资产和营业收入均占全部企业的70%以上，利润和增加值均占全部企业的60%以上，对全国经济增长的贡献三分天下有其二。尤其是中小企业成为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的摇篮，无论是电子信息、生物制药、新能源、新材料、机电、装备、绿色环保等制造业，还是电子商务、现代物流、科技研发、市场营销、商务中介等服务业，都有中小企业深耕其中，不断产生新的经济增长点。

中小企业增加更多就业大有可为。我国中小企业大都属于劳动密集型企业，在服务业、制造业、建筑业里吸收了众多就业，就业容量大，就业方式灵活。目前，全国2.95亿农民工、8400万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大多都在中小企业就业，高校毕业生也越来越多到中小企业就业。今年要解决好1156万大学毕业生就业问题，吸收几百万新进城的农民工就业，实现城镇新增就业人数1200万人左右的预期目标，还要靠中小企业发挥重要作用。

中小企业稳定外贸出口大有可为。去年，我国出口额3.6万亿美元，位居世界第一，其中，大多是中小企业的民营企业出口占了60.8%。今年1~2月份，我国出口实现正增长，民营企业的出口仍然占50%以上。我国经济已融入世界经济，有全球最齐全的产业体系，被誉为世界工厂。稳外贸、拓外需，对于稳增长、扩开放十分重要，必须进一步发挥民营企业、中小企业竞争意识强、船小好掉头的特点，开拓国际市场，主动争取订单，为进出口促稳提质、国际收支基本平衡作出贡献。

中小企业走“专精特新”之路大有可为。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小企业要取得优势，不能四面出击什么都干，必须坚持小而专、小而精、小而特、小而新的方针，走与大企业和相关企业协作配套的发展道路，这是现代市场经济的一个客观规律。它有利于中小企业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经营效率，集中精力提高产品质量、技术含量。日本、德国有许多中小企业专门生产某一系列或者某一方面的零部件和配套产品，做得深、精、新，在国际市场有很强竞争力。目前我国正迅速赶上，根据工信部的数字，已经培育出7万多家“专精特新”中小企业，其中“小巨人”企业有近9千家，成绩可喜。在原辅材料、元器件、零部件、技术工艺等方面的生产供应上，要继续鼓励和支持中小企业与大企业和相关企业形成稳定有效的协作关系，涌现更多的单项冠军、隐形冠军企业，形成更多头部企业、瞪羚企业、“独角兽”企业。

中小企业提高科技创新能力大有可为。企业是自主创新的主体。与大企业相比，中小企业在创新方面有数量多、效率高、周期短、成本低的优势，更具有创新精神和动力活力。据统计，20世纪全球约60%的重大创新都来自中小企业，例如，直升机、空调、催化炼油等重要产品和工艺，都是由中小企业发明的。本世纪促成美国能源革命的页岩油、页岩气开采中的水平井压裂技术，也是一家中小石油商发明的。微软、英特尔、苹果、华为等创新型跨国企业几十年前都是小企业。因此，要加快建立健全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相结合的中小企业技术创新体系，鼓励中小企业增加研发投入，用好用足国家将企业研发费用税前加计扣除比例由75%提高到100%的政策，提高研发能力，形成研发成果。推动科技型骨干企业向中小企业开放创新资源，加强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的支持，培育大中小企业融通创新平台和基地，为中小企业自主创新提供良好条件。

中小企业实现可持续发展大有可为。我国经济已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拼经济，拼的是经济合理增长中的高质量发展。中小企业也进入了发展的新阶段，需要加快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在转变发展方式方面，需要中小企业更加注重产品、服务和工程质量的提高，更加注重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绿色生态、低碳发展，更加注重加强企业治理，履行社会责任，增加ESG投资。在优化经济结构方面，需要中小企业积极进入高技术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领域，发展数字经济、绿色经济、生物经济，在协作效应强的行业和具备条件的地区培育形成中小企业集群。在转换增长动力方面，需要更多依靠科技进步和管理创新促进企业增长，着力提高劳动生产率、资本产出率和全要素增长率，促进我国中小企业稳定增长和持续发展。

（作者系第十四届全国政协常委、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