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一鸣

1995年随着皮克斯公司的开山之作动画电影玩具总动员的问世，人们对于3D动画、3D影像的关注扶摇直上，3D动画电影一时间成为时代发展的宠儿。此后，皮克斯乘胜追击又创作了《虫虫危机》《超人总动员》《怪兽公司》等多部卖座的3D动画电影，这些电影中的角色深入人心，成为经典。时至今日，皮克斯仍然以3D电影闻名于世。在3D动画电影成功的引领下，3D技术迎来了整整20年的飞速发展。渲染速度、制作精度都得到了质的提升。

3D电影也在电影院找到了一席之地。2019年，我国国产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上映，一举拿下51.3亿元票房，成为当年中国院线电影最大的黑马。《哪吒之魔童降世》的成功在国内掀起了一股3D动画旋风，大量资金融入市场，引发一系列如《白蛇：缘起》《姜子牙》《西游记之在世妖王》等优秀作品的问世。在2016年的siggrah论坛上，3D艺术家chad ashely把这个时代称之为“the democracy of3D”，也就是3D的大范围普及时代。在这个时代，计算机算力的不断增强和价格的不断降低将会带来3D影像的大量普及，届时小型的制作团队将会占据市场主流，制作3D影像的人力物力将会飞速下降，3D技术将会在越来越多的领域发光发热。

随着3D技术在大众范围内不断普及，3D软件产业也在蓬勃发展，与20年前maya一枝独秀形成鲜明对比。在网络上，各个厂家争奇斗艳，突出自身优势推销着自家的3D软件。有专注于雕刻建模的3D coat 和zbrush， 有被广泛应用在广告领域的cinema 4D。maya在制作角色动画方面尤为突出，被各大动画电影公司青睐，在角色动画领域独树一帜。3Dmax 建模系统的完整性深入人心。3D软件的选择问题在当下反倒成了一个难题。由于兼容性问题，创作者们往往要学习多款3D软件和多款渲染软件，这也极大增加了创作者学习成本。诸多的软件和教程以及炫酷的效果，让学习者迷失了方向，忘记了3D影像艺术的本源——人工智能以及对计算机语言的学习。

在诸多软件中，Houdini很好地成为艺术家和人工智能之间的桥梁。Houdini有自己的语言VEX，创作者可以在wrangle节点中进行VEX语言的书写。此外，VEX语言在houdini中还有另一种表现形式那就是VOP，VOP是用节点的方式更加视觉化地进行编程语言书写的方式。

通过对于VEX语言的深入学习，学习者会深入了解3D软件视觉表象下的底层逻辑，从而举一反三进行更高效地学习，同时让冰冷的数字插上视觉影像的翅膀，让本身视觉设计出身的设计师们更好地感受计算机语言学习的乐趣。Maurice Conti在他的TED talk The incredible inventions of intuitive AI中谈到“我们现在正处在一种被他命名为增强时代的时代。在增强时代，人与科技（人工智能）结合形成Super human（超人）完成一些人类做不到的事。”而要跟人工智能合作，学习它们的语言是第一步。

houdini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它以节点为基础的操作方式。通过串联不同的节点一步一步地完成作品。不同的节点又组成新的节点，解决新的问题，产生新的效果，以此类推不断叠加，形成组织、系统，进而形成一套生态体系。这和人类、动物、植物的形成如出一辙。这种工作流程被命名为procedualism（程序主义）。这种工作流程形成一种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更加贴近自然界万物生长的路径。这种贴近自然的思维方式极大程度解放了创作者想象力，让创作链条化、仓库化。随着创作者的“仓库”的不断扩张，制作效率和解决问题精度也会不断增强。一个个节点组有机结合不断地分支和生长，让冰冷的数字充满生机和灵性。

这些“组织”“系统”在houdini中被命名为digital asset（数字资产）。顾名思义，数字资产就是艺术家建立的可以在houdini平台共享的节点组。数字资产的概念让houdini成为一个小社区，这与当下大数据的概念如出一辙。在houdini的社区里，很多艺术家分享自己创作的数字资产，这些都是共享的资源，供其他创作者不断修改、再创作。随着共享节点不断增多和人工智能学习不断增强，由机器人创造的艺术作品也许真的会来到我们身边。当计算机运算能力达到一定程度，由计算机所产出的视觉图像超越人眼所能感受极限的时候，真正的虚拟现实也就来到了我们身边。那时，真正的真实或许只能通过自然的内在逻辑进行推理从而判断了。

（作者单位：北京舞蹈学院创意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