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群联
受新冠肺炎疫情严重冲击，年初我国经济出现了历史罕见的负增长。在党中央统一部署下，国内疫情得到有效控制、疫情防控取得积极成效，复工复产步伐加快，上半年产业经济恢复增长超出预期，呈现出快速修复势头，为下半年持续恢复和健康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产业正在恢复正常运行水平
上半年，工业、服务业多项指标实现从负增长到正增长的转变，“转正”“回升”“收窄”特征明显，供需两端持续回暖，市场信心持续增强，产业经济正在加快恢复正常运行水平。
生产端加快回升。GDP增速由一季度同比下降6.8%转为二季度增长3.2%，工业、服务业、农业均呈现加快复苏回升态势。工业生产全面复苏，稳定回升态势得以巩固，为稳住经济基本盘提供了有力支撑。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由一季度下降6.8%转为二季度增长4.4%，比GDP快1.2个百分点，单月增速连续3个月呈现小幅台阶式上升，实现超预期复苏。工业产能利用率为74.4%，比一季度上升7.1个百分点，相当于上年全年的97.2%，表明工业生产已基本恢复正常水平；服务业加快恢复，服务业增加值由一季度下降5.2%转为二季度增长1.9%，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金融业增加值在一季度增长13.2%、6.0%的基础上继续加快上升，上半年增速分别达14.5%、6.6%。受疫情影响较大的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恢复增长明显加快，降幅比一季度分别收窄9.7和8.5个百分点；农业保持平稳增长，上半年农业增加值同比增长3.8%，与近些年农业增加值增速基本相当，疫情对农业生产形势影响可控。
需求侧继续改善。二季度，工业、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分别下降8.3%、1.0%，降幅比一季度分别收窄13.6、12.5个百分点，高技术产业投资增速由一季度下降12.1%转为增长6.3%，医药制造业，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业等行业投资增速已恢复至去年同期水平。上半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11.4%，降幅比一季度收窄7.6个百分点，基本生活用品、医疗用品以及体育娱乐用品、通信器材商品增速较快。投资、消费的持续性改善，既为产业加快复苏增长奠定了坚实基础，也为产业升级和结构调整注入了更多力量。
企业效益明显好转。随着生产经营秩序逐步恢复，在成本压力减缓、市场需求改善、相关扶持政策效果显现等多重有利因素作用下，工业、服务业企业的经营状况得到持续改善，企业效益明显好转。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呈递进势头，由4月份同比下降4.3%转为5月份增长6.0%，累计利润总额降幅比一季度收窄17.4个百分点，5月份营业收入利润率同比提高0.29个百分点至6.82%。1月~5月，规模以上服务业企业营业收入同比下降6.4%，降幅比1月~4月收窄2.2个百分点。
市场信心持续增强。虽然疫情对市场的负面影响仍在延续，但企业对未来产业增长和市场恢复持更加乐观态度。综合PMI产出指数在2月份大幅收缩后，已连续4个月处于53.0%以上的扩张区间，6月份达54.2%，为近24个月的最高点。制造业新订单指数和非制造业的商务活动指数、新订单指数、业务活动预期指数均连续5个月增长，均处于相对较高水平，说明当前市场信心正逐步增强，积极因素正持续释放。
产业经济韧性和复原能力增强
近年来，我国产业经济发生了许多积极变化，新动能加快成长，结构调整持续推进，产业经济更加均衡。即便在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面前，我国产业经济仍表现出较强的韧性和复原能力。
新动能逆势成长。在新一代信息技术支撑下，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持续涌现，数字经济、智能制造、远程服务、电子商务等快速发展。在疫情面前，产业结构调整、新旧动能转换并没有因此而止步，同时新动能逆势成长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疫情带来的部分负面影响。上半年，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增加值增速仍居各行业之首，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增速领先规模以上工业5.8个百分点，连续4个月保持在8.9%~10.5%增长区间；挖掘、铲土运输机械，集成电路，工业机器人，载货汽车产量同比分别增长16.7%、16.4%、10.3%、8.4%；网上消费零售额占全部消费品零售总额比重达25.2%，高于上年同期0.5个百分点，越来越多消费通过互联网平台得以实现。例如，线下影视全面萎缩，线上的网络视频快速发展，视频平台用户规模、用户观看时长再创新高；线下餐饮服务企业受到冲击，线上的蔬菜配送、外卖送餐、即点即做即送服务等加快发展；办公自动化、人工智能等应用条件和场景逐渐普及，许多企业采用在家办公、移动办公等方式开展业务。
产业复原能力增强。经过多年发展、调整和转型，我国产业体系的“免疫力”更强、竞争力更强，从疫情等突发事件冲击破坏中复原的能力也得到大幅提升。从自身纵向比较看，在国内疫情最为严重的一季度，1月~2月我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下探至-13.5%，仅隔一个月，到4月份即恢复到3.9%的增长水平。1月~2月服务业生产指数下降13%，仅隔两个月，到5月份即实现了1.0%的正增长。快递行业仅用1个月即实现业务量收增速由负转正，二季度日均快件处理量高达2.4亿件，与去年同期最高日处理量基本持平。人民银行对全国1万家实体企业调查显示，截至6月15日，工业企业设备利用率已经达到或者超过去年二季度的平均水平，服务业开工率已经回升到了90.7%；从国际横向比较看，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给世界各国均带来不同程度的冲击，主要经济体普遍出现严重衰退、影响仍在延续，例如，美国今年一季度GDP环比下降4.8%，预计二季度萎缩32.6%，日本一季度GDP环比下降3.4%，预计二季度萎缩21.3%。相比而言，我国一季度GDP环比下降9.8%，二季度即扭转负增长态势，实现环比增长11.5%。因此，从当前情况看，疫情冲击导致我国产业下行的程度没有国外深、时间没有国外长，复原速度却来得更快。
当前，全球疫情仍在蔓延、走势扑朔迷离，我国面临的不确定因素仍然较多，产业经济部分指标仍处于负增长状态，需求不足矛盾有所加剧，反弹回升压力依然较大。但更要看到，我国产业体系完备、韧性较强，基础设施条件完好，超大市场规模优势明显，产业增长有较强的内生动力，疫情对我国的冲击没有伤筋动骨、伤及生产力根本。在科学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基础上，我国坚定不移推进高质量发展，加大“两重一大”领域产业投资，有效落实减税降费等优惠政策，有信心有能力实现全年产业经济稳步健康发展。
（作者单位：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产业所）